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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12:太子x通房宮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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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12:太子x通房宮女

另一邊的竹林小苑。

聞齊妟回去第一件事,便是將染了塵土的衣裳換掉,跨入浴池中沐浴。

仔細清洗後周身幹凈涼爽,他方才感覺舒心不少,披著一身寬松白綢衣袍,坐落至書案前往後倚靠。

他輕闔上眼皮,腦中不期而遇又浮現了那種場景。

雅致的院中,他將一臉懵懂,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宮女壓在墻角,堵去所有的能逃的退路。

他如同野獸般潮濕的,喘息著,瘋狂地吻著她的唇齒,吞吐含弄她的唇瓣。

甚至在她不情願推拒時越發亢奮,甚至還用著哄騙的命令。

“啟唇……”

那是他發出來如磨砂質地的嗓音,裹著世俗的欲望,毫無自持之力地潰敗得一塌塗地。

他知道這是另一個他。

那些氣息和氛圍本該感到惡心,可卻又並不只有惡心,夾雜著某種晦澀難懂的情緒。

酸澀得陌生,甚至每每回想身子都會產生異樣的感覺。

漸漸行來的腳步聲,將他從虛無縹緲的幻覺中拉出來。

他將目光落在房中出現的宮女身上,眸光跳躍,帶著微平息的波瀾,似克己自持,又似翻湧著海浪。

江桃裏被人送進來以後,那些宮人只留下一句讓她去尋太子,也不知道究竟去何處尋,只好漫無目的地走著。

她剛一踏進來,便看見倚坐在纏枝紫檀木椅上的太子,頭微昂,露出線條流暢的下頜。

哪怕是如此慵懶散漫的姿態,也不會顯得有任何的不尊,反而讓他此刻顯得如夢似幻,似雨霖間看得見,摸不著的霧氣。

江桃裏還沒有怎麽仔細打量太子,他便緩緩睜開了眼,目光沈穩清淡地落在她身上。

許是剛醒來,那雙如狐般的眼蕩漾著瀲灩的華光,眼尾洇著潮濕的緋紅,是妖冶和出塵割裂覆雜結合至一體。

“殿下安康。”江桃裏趕緊收回視線俯身跪拜。

他就那般直勾勾地盯著,一言不發,神情不明,不知心中想著何事。

沒有太子的囑咐,江桃裏也不敢私自擡頭,但依舊能感受到落在生身上的目光,背脊不由得泛起細微的顆粒。

“你叫什麽名字?”

上方的太子終於動了身,清冷的聲線徐徐如初雪滴落,泛著涼意的溫柔。

其實他知道,另一個他已經查過了,是叫江桃裏。

最近另外一個沒有再出來過,好似根本不存在,白天黑夜,睜眼閉眼都是他。

所以他也真切地感受過何為夢魘。

夢中全都是她和另一個他所做過的事情,畫面清晰,感受明了。

甚至交吻輕啟唇時,兩人連被嚙齒猩紅的舌尖,都能看得一清二楚。

如同噩夢,如何都甩不掉。

所以他覺得既然夢由她所起,自然也得由她所滅。

這般想著他斯文又懶散地將下頜微昂,眼眸隨意乜斜掃過,帶著矜貴又內斂的張揚,如同晃尾巴的矜持動物。

太子之前已經問過她的名字了,現在又問。

江桃裏也不敢說什麽,神色恭敬地回答:“回殿下,奴婢名喚江桃裏。”

聞齊妟視線落在她的唇瓣上,隨著她的嗡合隱約可窺見如染露珠的一截猩紅,怯生生的藏在皓白貝齒之下。

記得他好像還將食指伸進去過,那種柔軟的感覺似乎猶在,沒有任何的惡心,反而有種奇怪的霽動。

他微微有些失神,指尖輕撚著冰涼的珠子,過了許久才隨口問:“嗯,哪幾個字?”

江桃裏垂著頭沒有發現太子的不對勁,認真地回道:“江河的江,桃粉的桃,千裏塵的裏。”

“嗯。”

沈屙般的輕回應,隨後便陷入無盡的安靜中。

越是安靜,江桃裏心中越是不安,因為安靜得她都能清晰地聽見太子的呼吸聲。

她感覺太子在打量她,那是屬於上位者天生高高在上的目光,用眼神代替手,每根發絲似乎都無處可遁地露在他的眼底。

終於在江桃裏快要受不了的時候,太子終於發話了。

他面色平靜地從她身上收回視線,垂下眼瞼,執起書案上的書,隨意地說著,“以後不用再去後花園當值,就在此處。”

原本清冷的嗓音帶著不易察覺的喑啞,但卻依舊波瀾不驚。

“嗯?”江桃裏這下真錯愕地擡起了頭。

她看見坐在上方的太子,五官深邃昳麗,本該是上翹的唇線卻勾勒出寡淡的意味,清冷的臉上並無任何的作偽。

他是真的在吩咐讓她來此處侍奉。

“是有何疑問?”他將頭微擡,神色清冷地將手搭在扶手上,手腕的珠子磕碰在木質地上發出清脆地聲響。

“沒,沒……”江桃裏弱下氣勢搖頭。

太子的吩咐怎敢不從。

江桃裏垂下頭沒有敢再說什麽。

他覷她如受氣小媳婦般的垂著頭,看出她的不情願,喉嚨溢出輕哼,然後收回視線,搭在扶手上的手指輕敲。

腔調懶散地吩咐:“磨墨。”

江桃裏極其上道地乖乖跪坐過去,卻謹記太子碰不得,謹慎地選擇距離他最遠的位置,拿起墨條研磨。

微涼的視線掠過去,最終並未說什麽,執筆在案上書寫。

書房中格外安靜,只剩下墨硯碰撞,筆紙窸窣滑動的聲響。

研墨之事格外枯燥,江桃裏忍不住偷偷掀開眼看不遠處的人。

他的五官深邃,故而生得極其昳麗,但卻不顯絲毫女氣,露出的手腕上青筋虬盤,皆是蓬勃之力。

聽說太子早在知事時,聖人便開始讓其批閱奏折,朝中不少事務亦會交給太子來處理。

聖人身體不好,所以太子也監國數次,做事極其妥當,朝中百姓皆稱讚萬分。

這樣的人,日後的確會是個不可多得的帝王。

江桃裏在心中暗自評言。

‘篤篤’兩聲沈悶的敲響,江桃裏的神識被喚回來。

擡眸便看見對面的人神色晦澀地盯著她,似有些嫌棄和無言,殷紅的薄唇微啟,“墨,孤就算是不眠不休地寫一年,都寫不完。”

呃?

江桃裏錯愕地垂下頭,看見面前的硯滿滿當當都是黏稠的墨汁,甚至還溢出了一些在外面幾滴。

他放下手中的筆,闔眸,面無表情地揉了揉額。

他真的是瘋了才會讓她來。

“下去,吩咐人備水,孤要沐浴。”

江桃裏尷尬地杵立在原地,聽見吩咐趕緊出去,不留在他的面前惹人心煩。

太子忍受不了身上沾有絲毫其他的氣味,時常會有沐浴更衣之事發生。

江桃裏作為太子身邊第一個近身宮女,還未曾經過陳嬤嬤的教導便被趕鴨子上架。

現在遇見太子沐浴,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做。

趁著太子入湯池,她悄悄地尋到一個候在一旁的長榮詢問。

因為知道太子不喜被人觸碰,但不知道太子沐浴時需不需要人伺候。

長榮在太子身邊已經伺候一陣了,當即肯定地點頭,“殿下沐浴時不需要旁人伺候。”

得到確確的回答,江桃裏放寬心地點頭,對著他柔和地微笑,輕柔地道謝:“多謝。”

長榮憨笑地撓頭,擺首道:“桃姐姐別,別這樣客氣,我們兩個皆在殿下身邊近身伺候,日後免不了要互相關照。”

雖然長榮也不知道,江桃裏怎麽突然就被調到太子身邊伺候,但有個相熟的人在,他表現得格外的高興。

兩人本就是舊相識,又在同一處伺候,免不了趁著太子想要多聊幾句。

江桃裏正欲要開口便察覺身後欺壓變低,趕緊住嘴,乖乖地垂著頭。

聞齊妟一向平靜的臉色,現在微微有些難看。

他不過才進去片刻,發現她並未跟在身邊,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,身子便已經尋出來了。

不出來看倒還好,眼下看見後,又覺得臟了眼。

當真是忘記了,這宮女還有個相好在這裏。

他心中泛著自己都沒有發現的酸,瞥了一眼長榮,然後又轉至江桃裏的身上,聲音如常般冷淡,“進來,伺候孤。”

語罷,未曾再看兩人一眼,折身往裏面行去。

不是說太子不需要被人伺候嗎?

江桃裏聽見他的話,詫異地掀眸去看長榮,卻見長榮將頭埋得極其低,身子還在隱約發顫。

無法得到答案,她只好擡著步伐跟進去。

第一次來太子沐浴的湯池,江桃裏從未見過如此奢靡精致的地方。

周圍石雕雕漆精致的花紋,壁畫顏色玫麗,用樹脂浸泡過打磨光滑的纏藤枯枝擺件,幽幽檀香燃起,四處香氣沁人心脾。

尤其是這一方活湯池,冒著氤氳雲煙,顯得如夢似幻。

江桃裏暗嘆完此處美景,然後擡眸去尋太子,最後在榻椅上看見身著雪袍寢裳,坐著一動不動的太子。

她本著宮女的應做的事,上前溫言道:“殿下,請寬衣。”

語罷伸出手。

‘啪——’

剛伸出去的白皙手背被拍了一下,她擡起含著晶瑩因疼而紅的眼,看見眼前的少年,神情一怔。

他如大敵來臨般撤,背緊貼在後墻石上,如玉般白的臉微微泛紅,氣息極其不穩地用那雙清冷倨傲的眸,滿是警惕地看著她。

漂亮得如同一只雪白光下打盹的松獅犬,卻語氣嚴厲呵斥道:“誰準許你碰孤的!”

說完他似才反應過來,自己此刻不能不脫衣裳,不脫又下不去水,可當著她面脫又實在做不到。

最後矜持又斯文的太子,臉色恢覆如常般清冷,斜覷她一眼,花瓣秾麗的薄唇微動,道:“一旁候著。”

語罷還不放心地加了一句,”轉過去,不許轉過身。”

江桃裏垂著頭,乖順地面對著墻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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